付丧神与少女
Ⅰ
突然就发出战斗警报的Gram，以右脚为支点，原地转了个圈，在我眼前闪过一道耀眼的青色光芒，瞬间变换成长剑的姿态：
“准备，Sigurd！”
依照她的指令，我把Gram紧握在手中，却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：
“发生什么事了，Gram？”
“安静！不想死就闭嘴，Sigurd！”
用如此充满焦躁的语气警告着我，看来Gram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——
等一下，我家里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吗？从我十二岁时继承这古老的房子开始，直到现在已近十年，从来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，就连火灾、地震这类不可抗力也未曾遭遇过，然而今天——
“我说……你是不是又在开玩笑，Gram？”
“……你觉得我在开玩笑，Sigurd？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但是你突然说什么……”
“那么——你把我横过来，Sigurd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我照着做了。
“靠近你的脖子，Sigurd。”
“然后……呢？”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。
“对准颈动脉，用力划下去，Sigurd。”
“喂喂！”
“因为你那么想死，我就帮你选了一个比较光荣的死法，笨蛋Sigurd！”
看样子她真的生气了，为了不恶化事态，我讨好似的抚摸着剑身，想象成抚摸着Gram（少女）脑袋的画面，结果又招来了她的怒骂：
“不许摸我那里，好色Sigurd！”
“我摸你哪里了啊？我只是在摸剑身……”
“一下就摸到那种地方，你还真是很在行啊！你这只手我就预定了，色魔Sigurd！”
“到底摸到什么地方了啊！”
我真的搞不懂摸一下剑身到底有什么罪过，不过现在不是纠缠这些问题的时候：
“好了好了，是我不对。”
“立刻道歉，Sigurd。”
“等会让我怎么道歉都行，但是现在请你解释一下……”
“还不明白？刚才就已经说过了，战斗开始了，Sigurd！”
“战斗？你说什么战斗……”
“趴下！”
完全搞不清楚状况，但我觉得不该违拗Gram的命令，立刻就趴在了地上，就在这一刹那，我的头顶突然掠过一道强风——
绝不是普通的自然风，而是高速突进的子弹或是刀剑之类的凶器划过身边的冲击感。连带着产生的强劲风压，让我的头发也飘了起来——
“怎么回事！”
“闭嘴！不想死就照我说的做——右边！Sigurd！”
只说“右边”，意思是“向右边躲闪”还是“右边有危险”？心里这么一犹豫，动作就慢了半拍——
“啊——！”
不知从哪里飞过一把餐刀，掠过我的右臂，割破衣服，切开了一道伤口。
“所以我警告你‘右边’了，白痴Sigurd！”
“你只说‘右边’我哪听得懂啊！”
虽然情势如此危险，我还是忍不住吐槽了。
“左边，Sigurd！”
现在我能听懂你的意思了！于是我立刻向左边翻滚——
“啊——！”
结果这次换成左肩受伤。
“你怎么会那么笨，Sigurd？”
“你是故意的对吧！”
“你刚才不是听不懂我的话吗？所以我换成你能听懂的了，单细胞Sigurd。”
“……好吧，是我太笨。”
简直没法和她正常地交谈。
“躲到那边去，Sigurd。”
“‘那边’是哪边？”
“书桌的角落里！”
这下连“Sigurd”都不叫了，她真的发怒了吧？
我不敢再有怨言，也不想再受伤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爬到了书桌的角落里。的确，这里是一个攻击的死角，可以保证我暂时的安全。
虽然身上两处受伤，不过都只是伤及皮肉。我用Gram割下衬衣的衣角，简单地包扎了伤口：
“Gram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“是付丧神，Sigurd。”
“付丧神？”
“这个屋子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，Sigurd。”
“一点都不有趣！”
我可是差点就没命了啊！
“别担心，是冲我来的，Sigurd。”
“冲你来的？”
“等一下再和你解释，先对付付丧神，Sigurd。”
“你说的付丧神在哪里？”
“就在门口，Sigurd。”
“门口……”
我小心地探出头望向门口——
“？”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门口站着一个扎着红色蝴蝶结，穿着白色连衣裙，左手菜刀右手餐刀，年龄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，正扭曲着面孔，大睁着血红的眼睛，对着我露出恐怖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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